***畢,虛老邀煥師(指袁煥仙居士)夜談,懷瑾侍:且曰***已終,彼此無事,可以沖沖殼子,甚不必拘拘律儀也。
煥師曰善,雖然,和尚西來,君雖明惜相非良輔矣,五十日***波波,未免水里畫紋,空中書字。
虛老曰:何謂也。
煥師曰:良辰難值,良機(jī)易失。
虛老大笑,復(fù)曰:老居士與顯明法師過從否邪?
煥師曰:不但過從,而且甚密。
虛老曰:有說乎?
煥師曰:有。
虛老曰:何說?
煥師曰:教渠踏踏實實與和尚作侍者,三年必摸著向上機(jī)關(guān)。渠曰,摸不著時如何?余曰:瞎瞎,你來長沙覓一個啄棒打發(fā)你。
虛老大笑且曰:長沙學(xué)佛朋友如何用功?
煥師曰:有三種朋友落在難處,不可救藥,所以望老師刀斧也。
虛老曰:云何曰三。
煥師曰:一云悟后起修報化;一云一悟便休,更有何事;一云修即不修、不修即修。
虛老曰:嘻!天下老烏一般黑。又曰:以此道興替論,貴省之盛甲全國,而猶云云,況余乎?此當(dāng)機(jī)所以不許徇情,而貴眼正者也。
煥師曰:唯、唯。
虛老曰:比來一般魔子,酷嗜神通,并以之而課道行高下,長沙朋友有如是等過患否乎?
煥師曰:有、有,還是天下老烏一般黑。
語已,指懷瑾而謂虛老曰:此生在靈巖七會中亦小小有個入處,曾一度發(fā)通,隔重垣見一切物,舉似余。余力斥之,累日乃平言未卒。
虛老曰:好、好,幸老居士眼明手快,一時打卻,不然險矣危哉。所以者何,大法未明多取證,一分神通即多障蔽本分上一分光明,素絲岐路,達(dá)者惑焉,故仰山曰,神通乃圣末邊事,但得本愁末也。彼時縱談,聲震瓦屋,極盡其趣。
煥師驟起禮拜,虛老手扶曰:居士作么?
煥曰:丁行之日,昌圓法師托煥仙問和尚一語云,如何是定相?彼時煥仙即欲答言,己問和尚了也,旋以禍不入慎家之門,膠口至今,乞師一語畢來命。
虛老曰:本來非動,求定奚為?永嘉云:二十空門原不著,一性如來體自同,若起心求定,是為魔境,定境既魔相,安有是?若有是處,皆功勛邊事也。請語昌師,決不相誑。
煥師笑曰:誑也、誑也,起退。
虛老挽曰:住住,年惟今日沖殼子心甚開闊也。夜雖深,余力尚能支。又?jǐn)?shù)十分鐘退,此第三度會語也。
滇代表戒老和尚,虛老同參也,共王九齡君謂煥師曰:虛老能到蓉滇,即不難速駕,然此老極徇情,且重先生,若辱跪求,必如愿,如何?
煥師知不可,然以為法為友,慨然偕懷瑾長跪俯請,虛老手之今起曰:老居士起、起。
煥師仍伏地,虛老曰:老居士愿虛云多活幾年,即請起,明歲之冬的來長沙,不然,與老居士道謝辭行矣。
煥師悚然而起,挽以住世。
虛老頜之,于是親書一偈,井南華小志一冊,自像一紙,贈煥師偈曰:
大道無難亦無易,由來難易不相干,
等閑坐斷千差路,魔佛難將正眼觀。
復(fù)贈吳夢老偈一像一,覆蓉中諸賢信多函,托煥師轉(zhuǎn),明日回曹溪之南華。懷瑾侍煥師趨潼南之玉溪。
轉(zhuǎn)自維摩精舍叢書
附注:南老師此時僅20多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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