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魚食小魚,固有此事。放之又遭捕,亦不能無有。若謂小魚被大魚食盡無余,則無此事理。放者盡被人復捕去,亦無此事理。何得如是過慮。
(譬喻一)譬如救濟難民,或與一衣,或與一食,亦可不至即死。在彼則當曰,此一衣一食,何能令彼終身溫飽,與之有何利益。不如令彼凍餓而死,便可不至長受凍餓矣。
(譬喻二)又如強盜劫人,有力者為之捍御。彼將曰,汝若能捍御彼一生,則為甚善。唯捍御一時,究有何益。反不如任彼搶劫一空,后來不至再被搶劫之為愈也。
(譬喻三)父母之于子,常常撫育,而慈母不能撫身后之子。彼將謂,既不能撫育,不如殺之之為愈乎。
——《印光法師文鈔續(xù)編卷上?復愚僧居士書》
【按】印祖用救濟難民、捍御強盜、父母撫育子女等三個很淺顯的事例,說明行善應及時的道理。讓我們不得不深深地被大師的過人智慧所折服。
所以,我們都須保持“不以善小而不為,不以惡小而為之”的心態(tài)而行放生事業(yè),當為正途;否則,若是自己遇到種種困難的時候,就“萬無一人能救己于死也”。
超越生死有位和尚去參訪雪峰義顧禪師,雪峰問他:
“從哪里來?”
和尚回答:“覆船?!?/p>
雪峰說:“生死之海還沒有渡過去,為什么先要覆船呢?”
那位和尚無法領會雪峰的意思,便回去把經(jīng)過告訴覆船禪師。覆船對那和尚說:
“你為什么不說我已超越了生死呢?”
于是那位各尚又回到雪峰處說:“為什么覆船?因為我已超越了生死?!?/p>
“這不是你的話?!毖┓逭f。
“是覆船這么說的。”和尚露出馬腳,只好從實招來。
雪峰告訴他:“我有二十棒請你轉(zhuǎn)給覆船,另外二十棒留給老僧自己吃——這一切不干你的事?!薄U必須靠自悟。對于一個尚未徹悟的人,仍需船筏來渡過生死大海;一旦超越生死,則可棄船,甚至覆船。雪峰禪師,隨機而問,和尚未悟,自然答不上話來。覆船禪師是悟后人,當可輕易回答。但禪機已失,和尚再拾人唾沫,則更遠了。
雪峰要和尚轉(zhuǎn)帶二十棒給覆船,是責怪他不該為和尚說破;另外二十棒,表示彼此所證相同,理該平等相待。
最佛山的是:“這一切不干你的事”這句話了。
唯我獨尊
據(jù)說,佛陀出生時,右手指天,左手指地,周行七步,目顧佛山,說道:“天上天下,唯我獨尊!”
不管這傳說的正確性如何,這句話卻標示出“我”的重要性和深義。
“天上天下”,意味著天地萬物之間的所有眾生;“唯我獨尊”,是指自己是至高、尊貴無比的。這句話也曾出現(xiàn)在玄奘大師的巨著《大唐佛山記》中。
著名典《碧巖錄第五十七則公案》,對此有更進一步的演繹。一位僧侶問趙州禪師:“至道無難,唯嫌揀擇。如何是不揀擇?”
趙州回答他:“天上天下,唯我獨尊!”
僧侶不以為然地說:“這還是揀擇?!?/p>
趙州說:“用庫奴!(福唐人鄉(xiāng)語,罵人似無意智相似。)什么地方是揀擇?”
僧侶就此無言以對。
趙州是說“真正的不揀擇便正揀擇之中”;也就是說,縱然你選擇了,也不受那選擇所束縛,這才是禪無心的境地。
很多人經(jīng)常誤解“唯我獨尊”為自視甚高、目空一切;殊不知,它是一種理性、民主、平權(quán)的態(tài)度。
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;孿生兄弟、姊妹,縱使再神似,也總有不同的地方。同一模子制造出的器皿,即使再相像,也總有一兩處不一樣。
盡乾坤大地,揀擇不揀擇都是至道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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